纵观香港乐坛三大写词人周耀辉、林夕、黄伟文,周耀辉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位。
28岁起,周耀辉帮达明一派写了《爱在瘟疫蔓延时》而闯入歌坛,至今作品数量过千。其合作对象,不乏S.H.E田馥甄(Hebe)、王菲、刘若英、陈奕迅、张国荣这样的大腕。
在王菲的《色盲》里,他写道:
……即使恋爱漂亮,或推测过命相,但肉眼一双无法一样,还是未相信事情真相……
在达明一派的《爱弥留》里,他直抒胸臆:
请收起你的温柔,浮在水仙中的杀手,明白我始终必须远走,但请不要为我忧愁,蝴蝶总比沙丘永久……
他的词作,言辞间流露出爱情的挫败和伤害,远比快乐多得多。作品是灵魂的诉说,每当周耀辉书写情歌,总是不可抑止地想起母亲一生情感的蹉跎,以及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从小,周耀辉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长大。母亲本姓周,还是小女孩时,她就被寄养在养父家,随养父改姓成。跟养父一家辗转到了香港后,母亲爱上了一个姓周的有妇之夫,生下周耀辉姐弟。后来,父亲生意败落,重新回归原配家庭,远赴海外发展,只留下母子三人艰难度日,靠母亲做手工活和父亲两月一次寄来的补贴过活。
没有父亲的日子是不幸的,周耀辉尤其如此。在学校,他像个女孩般羞涩,也总被同学嘲笑“没爸爸”,就连和同学们一起打球,他都是不被允许参加的那一个。到了17岁,情窦初开的年华,他发觉了身体的萌动,渴望来自其他男孩的爱。但在世俗的眼光里,他的这份萌动,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一度,他感到了绝望。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单亲”家庭长大,造就了他不服输的性格,他发誓要改变窘迫的生活。大学毕业后,周耀辉到《明报》做编辑,同时兼职写歌词、做电台,一番打拼下来,他买了房子,让母亲过上了体面、安稳的生活。
何式凝
这段时间,周耀辉生命里最重要的另一个女人出现了,她就是何式凝。周、何二人早在1983年就已相识,之后一度相恋,但这段感情,是一段无性之爱。何式凝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最亲密的接触,也仅限于拉一拉手。而且,每次牵手,绝不会超过50秒!大家在心里默数到50,然后放开。对何式凝,这50秒后心里是怎样的失落;而对周耀辉,50秒,已是莫大的坚持!
1992年,感情之路陡然转折,周耀辉爱上了一个荷兰男子,对方邀他到荷兰生活。听从内心的召唤,他独自一人拉着行李箱,踏上寻爱之路,给心灵放一个长假。三年后,与许多恋人一样,生活的碰撞,让二人闹得很不愉快,感情无法继续走下去。那段时间,生活陷入困窘的周耀辉,只好寄居在朋友的书房里长达半年。谈及这段感情,周耀辉说,如果能够重来,他仍会坚持之前的选择,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路艰险,却仍义无反顾,奋勇前行。
直到后来,他找到了一生的归宿——那位当时年仅28岁的大学教员。两人在一起至今20年,感情稳定,周耀辉的生活,终于落地生根。
但何式凝呢?周耀辉离开香港后,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放弃,而是留在周家,以准儿媳的身份,代替缺位的儿子,服侍周母。这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直到2007年,周母81岁寿辰,周耀辉带着爱侣前来祝寿,同坐一桌的何式凝才蓦然发觉,自己变成了尴尬的外人。这顿饭,也成了她爱情路上“最后的晚餐”。
如今,多年过去,周母早已故去。身为港大教授的何式凝在经历了这段充满波折的感情后,选择放飞自我,变身成为一位性解放者,去体验人与人之间奇妙的缘分。
而周耀辉的生活,祥和安稳,和他的爱侣过着平静的日子。仔细揣想,其实,和你我一样,他们都是正常人,我们无需对他人的生活和感情妄加揣测,就像他写给达明一派的歌词里说的:
爱上是他是她是他给我满足快乐,是那份美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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