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题材的电影相对来说受众比较小，毕竟整个社会都是以主流思想为主导，但是也不乏很多经典之作，比如李安导演的《断背山》（Brokeback Mountain 2005）、王家卫导演的《春光乍泄》(春光乍洩 1997)等等，这些电影不仅获得了艺术上的空前成功，也在业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今天推荐的女同片《蝴蝶》。
《蝴蝶》出自香港女导演麦婉欣之手，围绕女主阿蝶的两段恋情展开，阿蝶是一名中学国语老师，30岁的已婚女子（事实上电影上映的年份她正好三十岁），育有一子，还有一个工作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模范丈夫，日子过得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按理来说，在家相夫教子、在外教书育人、做一个恪守妇道的贤妻良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然而这一切都在遇见小叶的那天被打破了。平淡无奇的一天里，阿蝶下班后去超市购买食材，与蜷缩在角落里正在吃饼干的小叶不期而遇，四目相对，一见钟情，与《卡罗尔》里Carol遇见Therese的场景如出一辙。小叶是个无业游民，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没有钱付款，阿蝶解囊相救，接而相约咖啡馆。与小叶的直率相比，阿蝶显得小心翼翼，一方面，小叶的出现打开了她冰封已久的心，但同时也揭开了她年轻时候的伤疤，就这样，伴随着爱情毫无征兆的降临，阿蝶年轻时候的恋情也通过穿插回忆影像的方式与当下的生活一起娓娓道来。
总体来讲，《蝴蝶》不是一部精致的女同片，还可以更好，但是瑕不掩瑜，这位女性导演在表现两段恋情时，除了少女心理活动的细腻和给人压倒性的真挚情感，也勾勒出了彼时社会环境下香港普通民众的生活风貌，少女时期阿蝶和真真的爱情悲剧成为了她心口的一道伤痕，她在爱情和亲情这两道水火不容的门槛前选择了妥协。儿时看到融化的冰淇淋流开到母亲的衬衫上，一步步走向海中试图自杀，都只为父亲的不忠，她选择了和男人结婚生子，作出让步，但是当她再次去找真真时，对方已经出家，真真对红尘之事已然释怀，也劝诫阿蝶不要再回来找她。好在与小叶的相遇重新点燃了她埋在时间里的爱情之火，这一次，她选择了捍卫自己的感情，与丈夫离婚。
影片的主体部分不断在回忆和现实里交替，在一层层剥离伤疤的同时也在一步步治愈，与真真的深情缱绻、相偎相依、互相爱抚、做爱、逃课、游行示威那般流畅的恋爱相比，在切换到小叶时，家庭的责任让她小心翼翼，虽然汹涌但是内心也在极力克制。
说到底，同性之恋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和冷眼才是造成她们成长悲剧的根源，青春时期的少女，这种伤害可能是长期的、致命性的，比如阿蝶自杀未遂的学生，她对学生提出借钱和女友私奔到加拿大的请求无能为力，和真真去澳门出家一样无法挽回自己的爱情，直到小叶带她进了新的房间，为她敞开大门，“所有的家具都是买来的，只有BB床是我买的”，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走向新生。
同性之恋并非禁忌之爱，人性有多大的包容性，一定程度上也折射出社会的进步。《蝴蝶》的故事并非只是电影里的杜撰或者制作者的猎奇心理，就连我这样圈子狭小的人，身边也屡见不鲜，无论如何真爱不应当以限制人身自由和恪守伦理道德为代价，每个人的选择都值得被尊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