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方的小镇,我们总有个朦胧的期望,应该是粉墙黛瓦勾心斗角小桥流水,应该有打着油纸伞头发乌黑的姑娘,丁香一样,在烟雨中没有焦距地回眸,只为了成就你我期许的风景。梅州,在慢时光中款款的向我走来。我用安静的姿态,走过梅州的山山水水,走过客家南迁的历史,走过梅州的古镇村落。我的心总被醇香的气息包围,也时时的被古镇人淳朴的生活而打动。
梅州的小镇,有新的有老的,一律冠以“客家文化”的冠冕,走下来似乎是有些共通的意味,然而“客家文化”就是像一只不肯显形的鬼魅,人人景仰又不曾捉住窥得全貌。
走进去那些窄窄的小巷,才有一些些年代感涌出来。唐宋明清的印象总是书本来明确的,民国和建国初期的恰好是空白,我这一代人最最不熟悉,最最不会怀的一种旧。
即使是安妮宝贝那样70年最小资怀旧、最小情调、最爱决绝绝望伤痛伤痕、恣意妄为的人,若独在此地,也不会认为此地会有艳遇。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总让我想到张爱玲描述的沦陷区,物质按人均已经贫乏到极致,然而仍然有金子,有“有市无价”的钻石,外面下着大雨小雨,甚至枪林弹雨,里面仍然有官太太的麻将桌。
梅州的古镇有一种年代不明的暧昧古沧味,旧日繁华的痕迹斑驳,没有人将之提炼维护发扬光大,开始觉得可惜,多看两个,就觉得可惜不过来。因为人烟稀少,即便认为自己找到了宝,也没人跟着喝彩,说不出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