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总有那么一些爱情让我们感动,因为这种爱情是用生命写成的精彩,比如牛郎织女,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又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在金庸笔下,能够忝列此中行列的,非杨过与姑姑之间16年的生死不离莫属。
上世纪的成名港台武侠作家中,梁羽生之情如薄烟湖面,轻纱叶林,慢笼细罩,古龙、卧龙生之情则是向阳花开,炽开烈放,不肯含苞。相较而言,只有金庸之情富含现当代意识,含而不放,蓄而不发。不仅男女之情如此,男同女同亦不例外。
中华民族向来海纳百川,非但男女风月古来有之,同志之情大抵偶尔也能忝列正版花絮,史上有关同志情的正道小道竟不得半刻消停,实乃叹为观止之景象。金庸作为近现代最集大成者武侠作家,在同性恋描写方面当然也是小有涉猎。男女之情感天动地,同志之恋竟不肯逊色多少,金庸无愧了情爱江湖圣手的誉称。事实上,在金庸情爱江湖中,关于文化、历史与人性的拷问不时敲打着读者心灵最柔软的角落。不妨拿《笑傲江湖》中的“曲刘之情”和“东杨之恋”来说说事。
林平之
《笑傲江湖》是一部有趣的小说,男人成事先自宫,林平之想报仇,岳不群想当盟主,东方不败想取任我行而代之,他们都忍痛割“爱”,心理扭曲到极点。诸多“笑傲”网红,一口径的重口味,曲洋、刘正风、岳不群、林平之、东方不败、杨莲亭……反倒是鸡鸣狗盗之辈,凸显正宗可爱一面。
刘正风在妻子儿女死在他眼前时,脸上肌肉亦毫不牵动,无情至此,推此及彼,按说与刘正风“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的曲洋亦应冷血无情才对,偏在刘正风有生命危险时,曲洋出掌在刘正风背上一推,同时运劲于背,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高手的并力一击。砰的一声响,曲洋身子向外飞出去,跟着一口鲜血急喷而出……童鞋,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同志间为了对方敢于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再怎么深的“兄弟交情”,再怎么投缘的“知己”,再怎样歪曲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谬论,亦不足以让刘正风和曲洋做出如此举动。唯有同志情,才能解释这一切。
刘正风和曲洋
金庸笔下的经典男同,少不了“绣花”一章中的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看着他们二人不顾自己生死,彼此施以援手,以及东方不败弥留之际求任我行“饶了杨莲亭一命”的心酸情节,你会以为这是一对真正的生死情侣。但他那句“倘若我生为女儿身,那就好了”,道不尽的同志情,说不尽的同志恋,让人懊恼、沮丧、惊心且感到龌蹉。这是一种何等痛彻人心的信仰,透过无情杀戮的刺骨冰凉,你会有坠入万丈冰窟的窒息感。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 |